輔導室,
應該能幫學生撐起保護傘的庇護所。

很難想像,
23年前,2名女學生鼓起多大勇氣
走進南投縣一所國小的輔導室,
投訴老師對她們強制猥褻

投訴的內容卻成了被鎖進櫃子的密件,
至今無人回應。



這幾年,
多數人都以為台灣校園性平教育很進步:
有校園通報系統
老師和學生也都有相關必修時數。

但有制度,不代表就正常運作;
有性平課,也不保證就有性平觀念;
有通報機制,也可能無人按下啟動鈕。

34年、5所國小、36位被害人,
受害期間都還是小學生,
受害學生從小一到小六
沒有一件曾進入校園性平通報機制。

是小孩沒求救嗎?
不,
是一層又一層的漠視
與漏接的保護網。

( 請打開聲音觀看影片 )



對大多數性侵害和性騷擾受害的孩子來說,
第一道無法跨越的障礙,
就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
可能根本不知道是「性侵害」,
不知道對一個老師說「不要摸」是否可以,
也不知道自己被對待的方式,
其實是犯罪。


「趁上電腦課時摸我背部,有一次叫我起來,把我抱著坐在大腿上,抱得很緊,我沒有發出聲音,是因為怕同學有異樣眼光或說閒話。」判決書中的甲女證詞。


「那一次我和同學發生衝突,在教室哭,校長說要安慰我要我去小木屋,叫我坐在旁邊,一邊安慰我,手在放在我的大腿一邊摸,摸大約10分鐘⋯⋯我覺得是超越長輩該做的⋯⋯但覺得說出來也沒有用,我不想給家人找麻煩⋯⋯」判決書中的丁女證詞。


「小的時候都沒有人跟我說這是不對的,」丙女在就讀小學時被認為是劉育成的「女朋友」,自己也以為和老師談戀愛,後來被性侵害、被逼吃避孕藥,身心傷害直到成年。


判決書中的細節令人不忍,
但更讓人難過的是——
受傷後,不確定說出來會有人相信。


莊純青是第一位吹哨者,
後來也成為國高中的代理老師,
她是在小六時被劉育成強制猥褻。

那晚她掙扎跑回家後,立刻告訴爸媽,
劉育成和當年的校長、主任
親自到家裡道歉後達成協議:
「調離導師職位、開學後主動調校⋯⋯」

莊純青記得非常清楚,
自己重回學校後,遭受其他老師冷言冷語:
「那麼好的老師,為什麼你要把他逼走?」

小六的莊純青非常無助,
在長大後才發現當年受害的不只是自己,
開了記者會後接受性平委員會的調查。


另外兩道失靈的保護網 ▸



長期關注兒少權益的監察委員葉大華表示,
兒少被性侵害與成人不同,
太小的小孩根本無法知道什麼叫做性侵,
也無法明確表達被性騷擾或被性侵害。

孩子只知道不舒服,很難以具體描述,
這些都需要更多教育才能被訴說。

這種兒童受最信任的人侵害,
稱之為「機構背叛」(Institutional Betrayal),
這不僅是身體傷害,更是心理的背叛,
更容易造成二度或是多度傷害。

這類傷害往往都是到了成年後才敢揭露,
並且對兒童身心影響深遠。

以澳洲研究經驗顯示,
女性平均24年、男性平均在26年後,
才敢說出真相。

監委葉大華:請不要再問,為何當年不說 ▸


當保護孩子的每一道關卡都失靈,
沉默成了最深的傷害;
但只要有人願意傾聽與行動,
斷裂的信任就有機會重新被接起。

發布時間:2025/9/26
專輯監製:陳雅慧|採訪:陳雅慧、陳奕安|攝影:楊煥世|網站企劃&設計:林胤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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